『还真是发生了不少的事呢。』
肃散步到了瞭望台,扶上扶手,眺望广阔的灵界。他与极互相诉说了这两百年的经历,心中散去万般滋味,只留下了感叹。
『你就是他一直要找的兄弟啊。』
瞭望台上除了肃,还有一个男人,就是带领他上山的那个。
『那你就是他的大将,丘宁冥了吧。』
『哈哈哈...只是因为一点缘分,才让我坐在这个位置,并不代表我有多强。在山下找你的时候,极可是特别提醒我不要和你交上手。说我如果激起你的敌意,容不了我解释的时间就会丢了命。』
『这,真把我说的太过了。你好说也是一将,必然是有一定水平的人。』
『你这么说,我还真想与你比试比试。不过下次吧,今日是你俩亲人团聚的时候,怎能劳累了你?』
谈话间,瞭望台又来了个人,是宁谧。
『你们两个在这里赏甚么风景?来大堂吃饭了!』
这便是极招待肃的一顿团圆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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极的那个住宅处在山上一块突出的巨石上,从瞭望台上可以看到山下的情况。
而在山的另一面,还有一处更大的处所。那里秘密驻扎着由三十多人组成的护卫队,用来保护极。
在肃来到极这的几天里,他也被带去了那个处所参观。
『你是没看清那人的看肃的表情...』
极说的,便是去护卫队那边的事情。肃作为神族,在哪里必然是非常显眼的。在那样的情况下,极提出让护卫队的人来挑战肃,竟没有一个赢过肃。
『这样真的好吗?他们可是从部队里选拔出的最强的三十人啊。你最后还那么骂了他们一顿...』
『是他们太自负,这也是让他们见识见识,让他们知道,这个世上也是存在着能在一瞬间杀死他们的人。』
宁冥没有多说什么,把东西放好就出了屋子。他要去瞭望台,他知道肃一定在那里。
『今天的对决实在是精彩,真的是让我开了眼界。』
肃待在极家的这几天里,每当有时间都会来到这个瞭望台。听到宁冥的话,终于慢慢转身,让视线回到近处。
『哪里哪里...』
『怎么了你?这么心不在焉的样子?』
『也没什么,只是......极他,真的是成长了啊。有这样的军队,也是强到可以影响魔界的势力吧。而我只是一个单有皮毛剑术的人,这么大的天下,我哪里都影响不了...』
这一幕,让宁冥想起几天前极说的话。
「‘大哥他就是这么强,不同于我依靠能力耍伎俩来获胜,他的剑术是纯粹的,是他的实力,是他的经验,是我这样的人永远也无法获得的东西。或许这么多年来,大哥已经忘记他当初想要变强的理由,但这不会影响他继续变强。而只会使用伎俩的我,所拥有的力量,终会有一天,连替他分担忧虑都做不到...’」
『你们两兄弟还真是像啊。』
『恩?什么?...』
『为什么你们都是想着对方的长处,看着自己的短处啊?!好好看着自己啊,不要拿别人的优点来贬低自己啊!我问你,你的梦想是一统天下吗?』
『我没有这么想过,但极或许可以...』
『是啊,统一天下并不是你的梦想,那么你为何又要看着别人的高度而感叹自己?你就是你,你是天下第一的剑士,你也是别人仰望的高度。所以不要擅自贬低自己啊!』
肃抬起头,直视宁冥的眼睛,似乎从中得到了什么。
『我还想更强,必须要更强!天下第一的剑士什么的,既然你这么看得起我,那我也必须对得起你!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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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天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,对于灵界人无限的寿命,这或许不算什么。只是,他们也该回到那个“正事”上了。
『这是“那个声音”交给我的东西,用来让他降临在这里。』
极从〔灵间〕中取出的是一份卷轴。
『等一下,你觉得“那个声音”真的可信吗?』
听到肃的话,极也慢慢放下了卷轴。
『现在,已经不是我们信不信他的事情了,我们现在只有按照他说的做。就算我们只是他的棋子,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。』
『的确啊,那么开始吧。』
做好了最后的觉悟,肃也握住了那个卷轴。
顷刻间,似乎有巨大的力量涌了出来,只感觉身体不能动,视野中只留下了白茫茫一片。
「吾选之人,自不会亏待。你们的敌人很强,以现在的你们对抗他还不够。那么我就将你们身上的约束再次解开些,再赋予你们一些东西。希望你们能够完成我的请求......」
意识渐渐模糊,仿佛沉入深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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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,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。
『醒了?感觉怎么样?有什么异样吗?』
极就坐在床边,似乎一直在等待他醒来的时候。
『啊,的确感觉很难受啊。』
肃用左手撑起身体,右手扶着头,从床上起来。就是这样的动作,让肃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。
『这...这是怎么回事?』
他看到自己的右手臂上有几处皮肤发黑发硬,放出丝丝黑雾。就像恶魔的右手一样。他又检查了全身,这才发现自己整个右半边身体都出现了这样的情况。
『就是这么回事,你好像恶魔化了一些。』
看极的反应,可能从“降临”之后自己一直是这样的。
『这也是“那个声音”做的吗?』
『大概吧。』
极离开床,站到一边,好让肃下床。
『恩?』
『怎么了,大哥?』
『好像...这是要变回去。』
肃看着自己的右臂,放出的黑雾逐渐消散,伴随着的,发黑的皮肤渐渐褪去,回到了原来的样子。
『我好像可以控制这种变化,我能把这种恶魔化的地方变回去。』
肃尝试着主动控制,将右半边身体完全变回了原来的样子。
『既然能变回去,那么这种变化有什么意义呢?...不过,先不谈这个,大哥你跟我来。』
极带着肃走向了瞭望台。一出门肃就感到了,周围的景色好像与之前不太相似。
瞭望台上宁冥已经在那里等着了。
『哈,肃大哥醒了啊,恩?你的右手...』
『看来是可以变回去的,我还是原来的样子好了。那么这是什么情况?』
瞭望台上看到的,已经完全不是他这几天熟悉的景色了,而且现在看上去,似乎缓慢的移动。
『我们在飞,不,是这个庭院在飞。』
这实在是难以相信的画面。肃立即离开了瞭望台,跑到了庭院的大门口。哪里原本是山下通上来的路,可是现在却完全断了,山石碎裂的缺口好像台阶一样向下。
『原本这庭院就是建立在巨石上的,现在这块巨石在托着这个庭院飞在空中。』
极和宁冥也从瞭望台哪里赶来了,为肃解释现状。
『可以控制吗?如果这也是“那个声音”做的,那么至少会给我们控制它的方法吧。』
『是的。』极说着,从灵间中取出了一个法杖。『这是降临时出现在我灵间里的法杖,名字是〔差遣权杖〕,用这个可控制这个巨石移动。但是,降临结束后,我也昏了过去,现在庭院的移动并不是我做的。』
『这是...在向着神界移动?!』
『是的,这可能是“那个声音”做的。而且我也正要去神界,有一支魔族的军队从东北的方向到达了神界附近,看样子是有意绕开了我的军队。』
『是要去攻打神界吗?我们现在还要多久才能赶到那里?』
『庭院飞行的速度还算快,大概还要三个时辰。』
由于是空中飞行,可以按着一个方向到达目的地。
『但是就算赶到那里,只是我们三个也没有用啊。所以我和极还得去调动军队。』
『让我先去吧,怎么说我也是个神族。』
『你一个人?不会太危险了吗?』
『只是稍微打乱一下敌人的步伐,我也不会傻到对付人家的军队。』
「[无间之言],就用我这个能力联系吧,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我!」
在肃的坚持下,极最后同意分两路。至于宁冥,他决定要跟着肃一起去。庭院慢慢飞下,肃与宁冥从马厩中牵出两匹,从大门前的石阶处到达地面,简短的告别后就赶向了神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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